第 54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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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54 章
除夕夜，容金枝做了一桌的年夜飯，電視機裏放著春晚當背景音，周瑾剛要去夾遠處的魚肉，突然聽到電視裏傳來主持人的聲音：“讓我們熱烈歡迎顧渝帶來這首動聽的歌曲。”
她的手倏地一頓，停在半空中，視線像被什麽固定住，慢慢轉移到電視機上，再也挪不開，看到熟悉的人心口莫名疼了一下，他還是那麽璀璨耀眼。
她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電視機，一會哭一會笑，容金枝順著看過去明白了原因，嘆口氣繼續吃飯，也沒心情再吃下去。
周瑾放下碗筷跑到洗手間去洗臉，將臉上所有的思念一塊洗去。
“沒事吧？”容金枝遞上紙巾，“之前害怕你一直憋在心裏，現在哭出來就好。”
“媽，對不起，讓你擔心了。”
“我不擔心你擔心誰？”
周瑾垂眸想了想，“媽，我們出去旅游吧，走遍祖國的大好河山。”
“行啊，只要你想去我都陪你去。”
“好，我做個攻略，看過姥姥我們就出發。”
周瑾做的計劃是用兩個月走遍大江南北，欣賞北國的風光，感受到西域的壯闊，體驗南方的溫柔，她要用這一次旅行與過去的自己告別。
她用相機記錄下旅行過程中的點滴，有媽媽在海邊的笑聲，有等待日出的期待，有欣賞晚霞的絕美，有站立群山之巔的澎拜，有群山連綿的壯闊，有歷史面前的沈重，有文化當中的自信。
一段旅途下來，她的心跡發生很大變化，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，她卻把自己囿於一方天地自怨自艾，實在是浪費生命。
最後一程，她站在山巔用力吶喊：“從現在開始，我要為未來而活，為自己而活，丈量屬於我自己的精彩。”
她頓了頓，眼淚簇簇落下，一改剛才的撕心吶喊，聲音輕緩很多，然而更堅定有力，“顧渝，我要忘了你！”
一陣風吹過，將她的話吹散在空中，帶至群山的每一個角落。
容金枝站在後面哭得不成樣子，知道她心裏憋了很多話，現在說出來了。
回到家，周瑾拉著媽媽坐到沙發上，“我現在要很認真很認真的和你說一件事。”
容金枝被她這樣子嚇到了，瞬間不安起來，“出什麽事了嗎？”
“我想做演員。”周瑾目光毅然決絕，“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。”
“行，媽支持你。”容金枝撫摸著她的額頭，“媽只希望你能開心。”
“我會的，你女兒可是很堅強的。”
“下面這些話才是我想和媽媽說的。”周瑾笑了笑，“如果你以後在網上看到我的新聞，不要替我擔心，我不想倒下就沒人能打倒我，就算她們把我罵得很厲害你也不要相信，記住你女兒的為人。”
“我知道，放心吧，媽不會相信網上隨便造謠的話，我只相信你說的話。”
“好，我有什麽都會親口告訴你的。”
周瑾幫媽媽安排好所有一切，孤身一人去上海學習表演，她報的是速成班，臺詞她沒問題，主要是身體靈活度和面部表情控制。
橫店。
酷暑盛夏，烈陽焦灼，熱得人昏昏欲睡，就連蟬鳴的聲音都沈悶不少，周瑾托著行李箱來到一間陰暗的出租屋，不開燈屋裏一片漆黑，門還是鐵皮的，搞得屋裏像火爐。
她坐在床上，打開陳舊的空調，一股黴味撲面而來，各種施舍都很陳舊，因為這裏離景區近，接到活可以快速趕過去，房源還挺搶手。
簡單收拾好就要出門，正巧隔壁出來一個女孩子，倆人匆匆對上一眼，互相點頭打個照面，周瑾看得清楚，她的長相很清純，頂級小白花容顏，就是眉眼中帶著與這張臉不甚相符的堅決和果敢。
前後下樓，周瑾是聽說最近秦王宮來了個大劇組，需要群演多，她想去看看行情，自己25歲在這個行業算是大齡，加上之前沒有經驗，工作不好找。
這次去也是蹭運氣，站在站牌下等公交，沒想到女孩也在周圍，周瑾笑了笑，“你也是要去秦王宮？”
“嗯。”
女孩明顯不想多說，周瑾自然也不會再沒話找話。
倆人一前一後坐在公交上，都保持沈默不說話，到了秦王宮，女孩先下車走了，周瑾一個人悄悄觀察周圍的情況，看到幾個劇組在招巡演，便走過去詢問。
“你好，你們這裏招群演？”
那人看她一眼，眸光泛著亮光，“對，你要報名？”
“我可以嗎？”
“可以是可以。”男人看著她有些遲疑，“以前沒見過你，新來的？”
周瑾點點頭。
“有演戲經驗嗎？”
“沒有但我上過培訓班，可以學的。”
男人發出不屑地嗤笑，“培訓班？很多科班出身的都演不上，你一個培訓班的算什麽。”
周瑾低著頭，臉上的羞愧感一浪高過一浪。
“不過你長得還不錯，可以破例招你進來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她本以為沒機會了，突然柳暗花明，“我要報名。”
“一天50，沒問題就在這簽字。”
這價錢低得超乎想象，還沒等她說什麽，剛才遇到的女孩突然大罵，“50還想招人？真不要臉，看人家是新來的就狠宰。”
“你誰啊？有病吧！”男人看向周瑾，“簽嗎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我再看看。”
周瑾朝女孩走過去，“謝謝你。”
“你看著挺精明的一張臉，怎麽那麽傻。”女孩臉上滿是鄙夷，“要不是我你就讓人騙我。”
“我是想著能有機會進組熟悉一下還是好的。”
“他們這種組不靠譜，就是讓你演個死屍，露臉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周瑾露出友善的笑容，“沒想到你懂這麽多，而且態度很強硬。”
“都是被逼的，不這樣活不下去。”
周瑾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，女孩笑笑，“你一看就是被保護得很好，挺好的。”
“交個朋友吧，我學習你的強硬用來保護你。”
女孩撲哧笑了，“你還挺有意思的，我喜歡。”
“我叫周瑾。”
“沐菁。”
周瑾正式交到她在橫店的第一個朋友。
沐菁翻著手機突然說道：“大劇組來了。”她手指向不遠處排長隊的地方，“就在那邊，我們去看看。”
倆人排在最後面，前面的人群行動緩慢，太陽直對著人照，不一會額頭上就沁滿汗水，周瑾回頭看著她，問：“這麽多人都是應聘群演的嗎？”
“是，這是一個大劇組，需要2000多群演，我拉你進群了，以後可以多關註群裏的消息。”
周瑾心中有一個疑惑，“你是科班出身嗎？”
“是，但一直在打醬油。”
“你科班出身長得又漂亮，不該沒戲演。”
沐菁隨意笑笑，“沒後臺被人打壓了。”
看她那不在乎的模樣，周瑾摸不準她說的是真是假，就像隨口胡謅的，也沒放在心上。
喇叭裏突然發出一陣聲響：“午飯時間到了，上午場招牌結束，大家下午再過來吧。”
人群中頓時發出不滿的抱怨聲，為了下午能早點排上隊，很多人就在原地坐下，從包裏掏出自帶的面包和水充當午飯。
周瑾看著自己只能放下手機的小包很是窘迫，現場就她顯得格格不入，沐菁把手裏準備的午餐分她一半，“明天的你包了。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
倆人找了一片樹陰地坐下，沐菁盯著她看了一會，“我怎麽感覺你有些眼熟？”
“可能長了一張大眾臉。”
“得了，你這算大眾臉就沒有好看的臉了。”
周瑾淺笑無語，之前的視頻中她只露了一個側臉，所以認不清很正常，她也沒打算說。
沐菁打開手機追劇，好巧不巧正是顧渝的劇，“你看過這部劇嗎？顧渝演得超級好。”
周瑾簡直呵呵了，怎麽到哪都繞不開這個名字，“我平時很少追劇。”
“你要看，這也是學習得一種，尤其是看他們的狀態和情緒表達。”
“行，回頭我也找幾部劇看看。”
午後的陽光一如既往的燥熱，再加上耳邊蟬鳴的加持，像一聲聲魔咒環繞，困意漸漸襲來，倆人靠著睡了一會。
後面，是被劇組工作人員的喇叭吵醒的，“下午場招聘現在開始。”
周瑾猛的一激靈，揉揉眼睛叫醒沐菁起身，重新加入到隊列中，沒過多久就輪到她們。
招聘的人擡頭看了一眼兩人，“謔，兩位長得不錯，有幾個露臉的角色適合你們，之前有經驗嗎？”
沐菁從背後掐了一下周瑾，她明白，笑著點點頭，“演過的，老師放心，我們一定能演好。”
“在這裏寫下你們的聯系方式，掃碼進群，明天早上7點到指定的位置集合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老師。”
周瑾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第一份工作，心中感激沐菁，“謝謝你，沒有你我拿不到這份工作。”
“同是掙紮溫飽線的小群演，能幫一把是一把。”沐菁打量著她，“而且我挺喜歡你的，第一次見面就喜歡，可能這就是眼緣吧。”
“走吧，我請你吃飯。”
倆人來到萬盛街，挑了一件人氣最旺的燒烤店，周瑾將菜單遞給她，“看看想吃什麽。”
“什麽都可以，但啤酒不能少。”
“你還會喝酒？”
沐菁像是想到什麽，手頓了頓，忽而不羈一笑，“別告訴我你不會喝酒。”
“我一喝酒就容易醉。”
“那你看著我喝。”她從包裏掏出香煙，熟練點燃，“等下我喝醉了你負責帶我回去。”
她把外套去掉，只剩下一個背心，周瑾看到她胸口大片的刺青，突然覺得這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。
沐菁用食指輕輕彈掉煙灰，不以為然地瞥了她一眼，“是不是覺得我的行為和外表很不相符？”
周瑾如實點點頭，“你是那種很清純的長相。”
“所以我要毀了這份清純。”她突然大笑，“你知道作對的感覺多爽嗎？”
“啊？”
“就是有人喜歡什麽你偏要毀了什麽，有人討厭什麽你偏要做什麽。”
“是你心底的那個人嗎？”
沐菁眸如深淵，神秘無聲撩人，最後只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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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手倏地一頓，停在半空中，視線像被什麽固定住，慢慢轉移到電視機上，再也挪不開，看到熟悉的人心口莫名疼了一下，他還是那麽璀璨耀眼。
她就這樣一瞬不瞬地盯著電視機，一會哭一會笑，容金枝順著看過去明白了原因，嘆口氣繼續吃飯，也沒心情再吃下去。
周瑾放下碗筷跑到洗手間去洗臉，將臉上所有的思念一塊洗去。
“沒事吧？”容金枝遞上紙巾，“之前害怕你一直憋在心裏，現在哭出來就好。”
“媽，對不起，讓你擔心了。”
“我不擔心你擔心誰？”
周瑾垂眸想了想，“媽，我們出去旅游吧，走遍祖國的大好河山。”
“行啊，只要你想去我都陪你去。”
“好，我做個攻略，看過姥姥我們就出發。”
周瑾做的計劃是用兩個月走遍大江南北，欣賞北國的風光，感受到西域的壯闊，體驗南方的溫柔，她要用這一次旅行與過去的自己告別。
她用相機記錄下旅行過程中的點滴，有媽媽在海邊的笑聲，有等待日出的期待，有欣賞晚霞的絕美，有站立群山之巔的澎拜，有群山連綿的壯闊，有歷史面前的沈重，有文化當中的自信。
一段旅途下來，她的心跡發生很大變化，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，她卻把自己囿於一方天地自怨自艾，實在是浪費生命。
最後一程，她站在山巔用力吶喊：“從現在開始，我要為未來而活，為自己而活，丈量屬於我自己的精彩。”
她頓了頓，眼淚簇簇落下，一改剛才的撕心吶喊，聲音輕緩很多，然而更堅定有力，“顧渝，我要忘了你！”
一陣風吹過，將她的話吹散在空中，帶至群山的每一個角落。
容金枝站在後面哭得不成樣子，知道她心裏憋了很多話，現在說出來了。
回到家，周瑾拉著媽媽坐到沙發上，“我現在要很認真很認真的和你說一件事。”
容金枝被她這樣子嚇到了，瞬間不安起來，“出什麽事了嗎？”
“我想做演員。”周瑾目光毅然決絕，“這是我深思熟慮後的決定。”
“行，媽支持你。”容金枝撫摸著她的額頭，“媽只希望你能開心。”
“我會的，你女兒可是很堅強的。”
“下面這些話才是我想和媽媽說的。”周瑾笑了笑，“如果你以後在網上看到我的新聞，不要替我擔心，我不想倒下就沒人能打倒我，就算她們把我罵得很厲害你也不要相信，記住你女兒的為人。”
“我知道，放心吧，媽不會相信網上隨便造謠的話，我只相信你說的話。”
“好，我有什麽都會親口告訴你的。”
周瑾幫媽媽安排好所有一切，孤身一人去上海學習表演，她報的是速成班，臺詞她沒問題，主要是身體靈活度和面部表情控制。
橫店。
酷暑盛夏，烈陽焦灼，熱得人昏昏欲睡，就連蟬鳴的聲音都沈悶不少，周瑾托著行李箱來到一間陰暗的出租屋，不開燈屋裏一片漆黑，門還是鐵皮的，搞得屋裏像火爐。
她坐在床上，打開陳舊的空調，一股黴味撲面而來，各種施舍都很陳舊，因為這裏離景區近，接到活可以快速趕過去，房源還挺搶手。
簡單收拾好就要出門，正巧隔壁出來一個女孩子，倆人匆匆對上一眼，互相點頭打個照面，周瑾看得清楚，她的長相很清純，頂級小白花容顏，就是眉眼中帶著與這張臉不甚相符的堅決和果敢。
前後下樓，周瑾是聽說最近秦王宮來了個大劇組，需要群演多，她想去看看行情，自己25歲在這個行業算是大齡，加上之前沒有經驗，工作不好找。
這次去也是蹭運氣，站在站牌下等公交，沒想到女孩也在周圍，周瑾笑了笑，“你也是要去秦王宮？”
“嗯。”
女孩明顯不想多說，周瑾自然也不會再沒話找話。
倆人一前一後坐在公交上，都保持沈默不說話，到了秦王宮，女孩先下車走了，周瑾一個人悄悄觀察周圍的情況，看到幾個劇組在招巡演，便走過去詢問。
“你好，你們這裏招群演？”
那人看她一眼，眸光泛著亮光，“對，你要報名？”
“我可以嗎？”
“可以是可以。”男人看著她有些遲疑，“以前沒見過你，新來的？”
周瑾點點頭。
“有演戲經驗嗎？”
“沒有但我上過培訓班，可以學的。”
男人發出不屑地嗤笑，“培訓班？很多科班出身的都演不上，你一個培訓班的算什麽。”
周瑾低著頭，臉上的羞愧感一浪高過一浪。
“不過你長得還不錯，可以破例招你進來。”
“真的嗎？”她本以為沒機會了，突然柳暗花明，“我要報名。”
“一天50，沒問題就在這簽字。”
這價錢低得超乎想象，還沒等她說什麽，剛才遇到的女孩突然大罵，“50還想招人？真不要臉，看人家是新來的就狠宰。”
“你誰啊？有病吧！”男人看向周瑾，“簽嗎？”
“不好意思，我再看看。”
周瑾朝女孩走過去，“謝謝你。”
“你看著挺精明的一張臉，怎麽那麽傻。”女孩臉上滿是鄙夷，“要不是我你就讓人騙我。”
“我是想著能有機會進組熟悉一下還是好的。”
“他們這種組不靠譜，就是讓你演個死屍，露臉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周瑾露出友善的笑容，“沒想到你懂這麽多，而且態度很強硬。”
“都是被逼的，不這樣活不下去。”
周瑾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話，女孩笑笑，“你一看就是被保護得很好，挺好的。”
“交個朋友吧，我學習你的強硬用來保護你。”
女孩撲哧笑了，“你還挺有意思的，我喜歡。”
“我叫周瑾。”
“沐菁。”
周瑾正式交到她在橫店的第一個朋友。
沐菁翻著手機突然說道：“大劇組來了。”她手指向不遠處排長隊的地方，“就在那邊，我們去看看。”
倆人排在最後面，前面的人群行動緩慢，太陽直對著人照，不一會額頭上就沁滿汗水，周瑾回頭看著她，問：“這麽多人都是應聘群演的嗎？”
“是，這是一個大劇組，需要2000多群演，我拉你進群了，以後可以多關註群裏的消息。”
周瑾心中有一個疑惑，“你是科班出身嗎？”
“是，但一直在打醬油。”
“你科班出身長得又漂亮，不該沒戲演。”
沐菁隨意笑笑，“沒後臺被人打壓了。”
看她那不在乎的模樣，周瑾摸不準她說的是真是假，就像隨口胡謅的，也沒放在心上。
喇叭裏突然發出一陣聲響：“午飯時間到了，上午場招牌結束，大家下午再過來吧。”
人群中頓時發出不滿的抱怨聲，為了下午能早點排上隊，很多人就在原地坐下，從包裏掏出自帶的面包和水充當午飯。
周瑾看著自己只能放下手機的小包很是窘迫，現場就她顯得格格不入，沐菁把手裏準備的午餐分她一半，“明天的你包了。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
倆人找了一片樹陰地坐下，沐菁盯著她看了一會，“我怎麽感覺你有些眼熟？”
“可能長了一張大眾臉。”
“得了，你這算大眾臉就沒有好看的臉了。”
周瑾淺笑無語，之前的視頻中她只露了一個側臉，所以認不清很正常，她也沒打算說。
沐菁打開手機追劇，好巧不巧正是顧渝的劇，“你看過這部劇嗎？顧渝演得超級好。”
周瑾簡直呵呵了，怎麽到哪都繞不開這個名字，“我平時很少追劇。”
“你要看，這也是學習得一種，尤其是看他們的狀態和情緒表達。”
“行，回頭我也找幾部劇看看。”
午後的陽光一如既往的燥熱，再加上耳邊蟬鳴的加持，像一聲聲魔咒環繞，困意漸漸襲來，倆人靠著睡了一會。
後面，是被劇組工作人員的喇叭吵醒的，“下午場招聘現在開始。”
周瑾猛的一激靈，揉揉眼睛叫醒沐菁起身，重新加入到隊列中，沒過多久就輪到她們。
招聘的人擡頭看了一眼兩人，“謔，兩位長得不錯，有幾個露臉的角色適合你們，之前有經驗嗎？”
沐菁從背後掐了一下周瑾，她明白，笑著點點頭，“演過的，老師放心，我們一定能演好。”
“在這裏寫下你們的聯系方式，掃碼進群，明天早上7點到指定的位置集合。”
“好的，謝謝老師。”
周瑾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了第一份工作，心中感激沐菁，“謝謝你，沒有你我拿不到這份工作。”
“同是掙紮溫飽線的小群演，能幫一把是一把。”沐菁打量著她，“而且我挺喜歡你的，第一次見面就喜歡，可能這就是眼緣吧。”
“走吧，我請你吃飯。”
倆人來到萬盛街，挑了一件人氣最旺的燒烤店，周瑾將菜單遞給她，“看看想吃什麽。”
“什麽都可以，但啤酒不能少。”
“你還會喝酒？”
沐菁像是想到什麽，手頓了頓，忽而不羈一笑，“別告訴我你不會喝酒。”
“我一喝酒就容易醉。”
“那你看著我喝。”她從包裏掏出香煙，熟練點燃，“等下我喝醉了你負責帶我回去。”
她把外套去掉，只剩下一個背心，周瑾看到她胸口大片的刺青，突然覺得這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。
沐菁用食指輕輕彈掉煙灰，不以為然地瞥了她一眼，“是不是覺得我的行為和外表很不相符？”
周瑾如實點點頭，“你是那種很清純的長相。”
“所以我要毀了這份清純。”她突然大笑，“你知道作對的感覺多爽嗎？”
“啊？”
“就是有人喜歡什麽你偏要毀了什麽，有人討厭什麽你偏要做什麽。”
“是你心底的那個人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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